第二世界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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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世界結束
【你們的監管水平退化到這種地步了嗎？這個世界都變成這損樣了你們看不見？】
【外神在這個世界布下了視障, 我們的觀測的確受到了影響。】
009即刻將眼前的畫面同步到總部。
唐朗月正抱著昏迷不醒的主角梅切爾特前進。在他的腳下，地板都融化成了一種粘膩惡心的液體，幾乎沒過他的膝蓋, 剛開始他還頭皮發滿生理性作嘔，但現在他已經麻木了。
若是隨便推開一扇宿舍門，你將有幸看到一個個倒掛在天花板上，結成巨繭的“人”。
再次進入這個世界後, 唐朗月走出亞弗戈蒙之門, 落在了這在熵化異變的宿舍樓內，並且在警報聲中救下差點被地板溺死的主角梅切爾特。
【宿主, 你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，精神力數值已經降到了56。】
【開恢覆劑, 數值點到滿。不用給我省錢。】
這一次他是特別派遣的修覆師, 緊急任務，臨時救場，全額報銷！
他已經在宿舍樓內被困了一個小時，這棟樓就像有生命一般, 樓內的旋梯、墻壁無時無刻不在變化, 以各種組合阻撓唐朗月通往出口。
而總是會在他視野中出現的那扇飄窗，經009檢測，實則是一個誘餌。飄窗正下方是一只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物。
如果有困在樓中的人受不了精神壓力跳窗逃亡，他將在轉瞬之間迎來絕望。
【這小孩真沈啊！】
看著唐朗月狀似要將梅切爾特放下，009慌了：【宿主，你可千萬不要拋下主角啊！他還是個孩子！】
唐朗月幽怨道：【你緊張他，不緊張我？】
009百口莫辯：【不……不是這樣的！】
緊接著, 在009震驚地註視中，唐朗月踩上了飄窗。
【宿主！】
唐朗月沒有絲毫猶豫, 抱著梅切爾特跳下窗臺。長發在他身後亂舞，風在他耳邊呼嘯，而百尺之下，就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。
就在此刻，風似乎靜止了。
唐朗月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道溫和的力量托起，眼前看不見盡頭的黑暗被劃破，自己很快就落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。
一道光遮蔽了他的視線，耳邊卻傳來了怪物震天的哀號聲。
沒有過多久，一切又歸於平靜。
視覺再次恢覆，唐朗月看見光明神凜然不可侵的英俊面容，心頭竟是一顫。
光明神久久凝視著他，一個眼神，刺透一萬年的歲月，輕輕飄落在眼前人的面頰上。
千言萬語，盡在不言之中。
那一刻，光明神竟覺得，只是這樣看著，他就心滿意足了。
唐朗月與他額頭相抵，溫熱的吐息在他們之間交纏。
在幾次似有若無地試探後，他們的唇瓣終於觸碰到對方。光明神小心翼翼地含了含唐朗月的下唇，輾轉流連，馬上得到了對方的熱情回應。
人類的口腔溫熱濕軟，就像含著一塊熱氣騰騰的糕點。
光明神卻生怕將他含化了，每一個動作都小心克制。偏偏唐朗月此時似乎化身為某種勾人的妖魅，刺激著他的劣根性，讓他忍不住想要放肆摧折。
兩人在每次短暫地分離，又忍不住緊緊擁吻，想要將彼此融入自己的骨血。
唐朗月感到了輕微的缺氧感，才捧著光明神的臉分開彼此。
一吻之後，唐朗月暢快地大笑道：“我還沒有試過帶孩子高空接吻呢！”
本想追著耳鬢廝磨的光明神，“……”
他剛才只能看到唐朗月的動作有些不對，但是根本沒有想到唐朗月還抱著一個孩子！
所以他們剛才是隔著一個小屁孩在接吻？！
唐朗月道：“有沒有安全的地方，我手都抱酸了。”
不需多言，光明神已經抱著大的，大的抱著小的，三人來到了教堂，這裏是唯一未被侵蝕的地方。
光明神讓唐朗月取出威廉神父給他的銀劍項鏈放在梅切爾特身上，隨後帶著他飛上高空。
他們一直保持著一部分通感的狀態，光明神為避免無限放大的感知帶給唐朗月沖擊，小心調整著他的感知水平。
“如果世界沒有隔離我，就不會有今天。”
光明神俯視著千瘡百孔的大地，金眸中流露出悲天憫人的情緒。
“……對不起，這也有我的一份。”
後悔嗎？唐朗月並不後悔，再來一次，他還會作出同樣的選擇。
他質疑審判頂對光明神的裁決，也只是為了能夠為他爭取一線生機。
當然，他並不會告訴光明神這些。
光明神將唐朗月摟緊了些，“我知道。”
唐朗月低了低頭，摸了一下鼻子。
“這次，是你手下的漏網之魚嗎？”
私心講，他希望光明神能自私一些，聰明一些。只要光明神、外神、世界之間維持著三角平衡，世界管理局就不敢輕易審判光明神。
不需要更多的解釋，光明神已經明白了唐朗月不能說的言外之意。
但他卻微笑了一下，如冰河融解，春風化雨。
“我上一次選擇這麽做，只是因為不甘心，我想再見你一面，哪怕一面也好，一面我就甘之如飴。”
唐朗月的心臟咯噔一下。
“現在，你已經見到我了。”
光明神愛憐地撫過唐朗月的長發，放在自己唇間輕吻了一下。
“是啊，我已經沒有遺憾了。”
唐朗月發現自己一直在有意回避一個問題，消滅外神是否只是自己給光明神灌輸的想法，還是說這是光明神自身的夙願？
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聲音的顫抖，“你……還有身為大祭司的記憶對嗎？”
沈默已是最好的回答。
光明神已經將最後一點私心全部給予了唐朗月。
剩下的他，甚至都不屬於自己。
光明神將唐朗月帶到一塊河風吹拂的堤岸，他用磅礴的神力畫下界限，讓外神無法窺探此處。
此時唯有河風和細軟的青草掃過他們的衣袍。
漫長的歲月讓他變得冷漠酷烈，亞弗戈蒙之門在陰差陽錯間讓他重拾人的情感，他此刻不想做聖人，也不想做神明，只想做一個情人。
“時間不多，幸好還夠。”
唐朗月眼眶發紅，“我一來就跟我說這個，這對我不公平。”
光明神的心臟被一點點攥緊，他感到無法言說的痛苦，甚至比唐朗月離開自己時的更為劇烈。痛苦永遠是留給活著的人的，光明神只要稍微想到要讓唐朗月承受這種痛苦，就感到心要碎掉。
他別無選擇，他早已在時間長河中看到了自己的終點。
幸好，還有他……
白色的衣袍如翻飛的紙蝴蝶，一點點從希臘雕塑般的健美身軀上滑落，兩具同樣美麗的身軀相互交疊。
……
唐朗月睫毛微顫，緩緩睜開雙眼，朝霞正照在他華美的面容上，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黃，令那些最細小的絨毛都發著融融的微光。他身上搭著一件白袍，被風微微鼓動。
他沈默了好一會兒，然後扶著額頭笑了。
【宿主，你睡了八天了。】
唐朗月感覺009在調侃自己，他的確睡了白天。
睡了光明神七天，然後又自己睡了一天。
什麽顛鸞倒鳳、翻雲覆雨、天雷地火都不過如此，憑借著遠超人類的感知力，他可以神思馳騁，在那一刻似乎都要融化在浩渺宇宙中。
然後……就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成碎布，唐朗月只好將光明神留給自己的白袍穿上。
他走出光明神為他畫下，代表絕對安全的結界。界外鳥語花香，大地重新恢覆生機，唐朗月甚至聽見了神學院傳來的曠遠鐘聲。
鐺——鐺——
唐朗月一擡眼，就看見唐輯靠在一棵樹上，正用黑沈沈的眼眸註視著他。
唐朗月率先揚眉發出疑問，“光明神是和外神同歸於盡了，還是被你吞了？”
“這二者的結果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“不！這個先後順序對我很重要！”
唐輯笑，“如果說他先被我吞了，你會揍我一頓嗎？”
唐朗月氣笑，“你最好永遠也別讓我知道。”
唐輯從樹下走來，靴子踩彎了草莖，他在唐朗月耳邊輕聲問道：“你喜歡他？”
唐朗月抿了抿唇，沒有回答。
見唐朗月不願作答，唐輯也不再追問，只是身影一點點虛化。
收集完碎片後，他就要離開了。
“放心，這次的結果足以狠扇審判庭那幫家夥的臉。”
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散在空中。
唐朗月沈默著走到唐輯消失的位置，踱步幾圈。
【意外吧，他真的在拯救世界。】
【唐輯說的對，審判系統陷入了邏輯陷阱。世界管理局要消滅破壞世界的人，要保護拯救世界的人，世界BUG的存在會破壞世界，但光明神的選擇卻拯救了世界。到底是消滅他，還是保護他？系統無法作出審判。】
【他死了，你們也不需要糾結。】
【沒錯，幸好他死了，沒有給我們拋下一個大難題。】
在這一點上，009顯得有些冷血。
唐朗月不強求一個系統能理解人類情感上的覆雜問題，於是沒說什麽。
借著這最後的時間，他想要好好看看這個世界。
他向前走了幾步，卻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。
唐朗月頓住腳步，轉身回頭，進而楞住。
長長的金色卷發在耀眼的陽光下發著光。
心臟在胸腔鼓噪著，耳膜也充斥著血液急速流動的聲音，唐朗月感覺自己眼花了，或是跌入了未知的夢境。
直到光明神走近，輕輕吻住他。
微涼柔韌的觸感告訴他一切都是現實，他卻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指尖的顫抖。
彌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時間，唐朗月在一個漫長如夢的吻中度過。
最後，他說：“謝謝你，唐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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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們的監管水平退化到這種地步了嗎？這個世界都變成這損樣了你們看不見？】
【外神在這個世界布下了視障, 我們的觀測的確受到了影響。】
009即刻將眼前的畫面同步到總部。
唐朗月正抱著昏迷不醒的主角梅切爾特前進。在他的腳下，地板都融化成了一種粘膩惡心的液體，幾乎沒過他的膝蓋, 剛開始他還頭皮發滿生理性作嘔，但現在他已經麻木了。
若是隨便推開一扇宿舍門，你將有幸看到一個個倒掛在天花板上，結成巨繭的“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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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宿主, 你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，精神力數值已經降到了56。】
【開恢覆劑, 數值點到滿。不用給我省錢。】
這一次他是特別派遣的修覆師, 緊急任務，臨時救場，全額報銷！
他已經在宿舍樓內被困了一個小時，這棟樓就像有生命一般, 樓內的旋梯、墻壁無時無刻不在變化, 以各種組合阻撓唐朗月通往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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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困在樓中的人受不了精神壓力跳窗逃亡，他將在轉瞬之間迎來絕望。
【這小孩真沈啊！】
看著唐朗月狀似要將梅切爾特放下，009慌了：【宿主，你可千萬不要拋下主角啊！他還是個孩子！】
唐朗月幽怨道：【你緊張他，不緊張我？】
009百口莫辯：【不……不是這樣的！】
緊接著, 在009震驚地註視中，唐朗月踩上了飄窗。
【宿主！】
唐朗月沒有絲毫猶豫, 抱著梅切爾特跳下窗臺。長發在他身後亂舞，風在他耳邊呼嘯，而百尺之下，就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。
就在此刻，風似乎靜止了。
唐朗月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道溫和的力量托起，眼前看不見盡頭的黑暗被劃破，自己很快就落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。
一道光遮蔽了他的視線，耳邊卻傳來了怪物震天的哀號聲。
沒有過多久，一切又歸於平靜。
視覺再次恢覆，唐朗月看見光明神凜然不可侵的英俊面容，心頭竟是一顫。
光明神久久凝視著他，一個眼神，刺透一萬年的歲月，輕輕飄落在眼前人的面頰上。
千言萬語，盡在不言之中。
那一刻，光明神竟覺得，只是這樣看著，他就心滿意足了。
唐朗月與他額頭相抵，溫熱的吐息在他們之間交纏。
在幾次似有若無地試探後，他們的唇瓣終於觸碰到對方。光明神小心翼翼地含了含唐朗月的下唇，輾轉流連，馬上得到了對方的熱情回應。
人類的口腔溫熱濕軟，就像含著一塊熱氣騰騰的糕點。
光明神卻生怕將他含化了，每一個動作都小心克制。偏偏唐朗月此時似乎化身為某種勾人的妖魅，刺激著他的劣根性，讓他忍不住想要放肆摧折。
兩人在每次短暫地分離，又忍不住緊緊擁吻，想要將彼此融入自己的骨血。
唐朗月感到了輕微的缺氧感，才捧著光明神的臉分開彼此。
一吻之後，唐朗月暢快地大笑道：“我還沒有試過帶孩子高空接吻呢！”
本想追著耳鬢廝磨的光明神，“……”
他剛才只能看到唐朗月的動作有些不對，但是根本沒有想到唐朗月還抱著一個孩子！
所以他們剛才是隔著一個小屁孩在接吻？！
唐朗月道：“有沒有安全的地方，我手都抱酸了。”
不需多言，光明神已經抱著大的，大的抱著小的，三人來到了教堂，這裏是唯一未被侵蝕的地方。
光明神讓唐朗月取出威廉神父給他的銀劍項鏈放在梅切爾特身上，隨後帶著他飛上高空。
他們一直保持著一部分通感的狀態，光明神為避免無限放大的感知帶給唐朗月沖擊，小心調整著他的感知水平。
“如果世界沒有隔離我，就不會有今天。”
光明神俯視著千瘡百孔的大地，金眸中流露出悲天憫人的情緒。
“……對不起，這也有我的一份。”
後悔嗎？唐朗月並不後悔，再來一次，他還會作出同樣的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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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他並不會告訴光明神這些。
光明神將唐朗月摟緊了些，“我知道。”
唐朗月低了低頭，摸了一下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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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心講，他希望光明神能自私一些，聰明一些。只要光明神、外神、世界之間維持著三角平衡，世界管理局就不敢輕易審判光明神。
不需要更多的解釋，光明神已經明白了唐朗月不能說的言外之意。
但他卻微笑了一下，如冰河融解，春風化雨。
“我上一次選擇這麽做，只是因為不甘心，我想再見你一面，哪怕一面也好，一面我就甘之如飴。”
唐朗月的心臟咯噔一下。
“現在，你已經見到我了。”
光明神愛憐地撫過唐朗月的長發，放在自己唇間輕吻了一下。
“是啊，我已經沒有遺憾了。”
唐朗月發現自己一直在有意回避一個問題，消滅外神是否只是自己給光明神灌輸的想法，還是說這是光明神自身的夙願？
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聲音的顫抖，“你……還有身為大祭司的記憶對嗎？”
沈默已是最好的回答。
光明神已經將最後一點私心全部給予了唐朗月。
剩下的他，甚至都不屬於自己。
光明神將唐朗月帶到一塊河風吹拂的堤岸，他用磅礴的神力畫下界限，讓外神無法窺探此處。
此時唯有河風和細軟的青草掃過他們的衣袍。
漫長的歲月讓他變得冷漠酷烈，亞弗戈蒙之門在陰差陽錯間讓他重拾人的情感，他此刻不想做聖人，也不想做神明，只想做一個情人。
“時間不多，幸好還夠。”
唐朗月眼眶發紅，“我一來就跟我說這個，這對我不公平。”
光明神的心臟被一點點攥緊，他感到無法言說的痛苦，甚至比唐朗月離開自己時的更為劇烈。痛苦永遠是留給活著的人的，光明神只要稍微想到要讓唐朗月承受這種痛苦，就感到心要碎掉。
他別無選擇，他早已在時間長河中看到了自己的終點。
幸好，還有他……
白色的衣袍如翻飛的紙蝴蝶，一點點從希臘雕塑般的健美身軀上滑落，兩具同樣美麗的身軀相互交疊。
……
唐朗月睫毛微顫，緩緩睜開雙眼，朝霞正照在他華美的面容上，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黃，令那些最細小的絨毛都發著融融的微光。他身上搭著一件白袍，被風微微鼓動。
他沈默了好一會兒，然後扶著額頭笑了。
【宿主，你睡了八天了。】
唐朗月感覺009在調侃自己，他的確睡了白天。
睡了光明神七天，然後又自己睡了一天。
什麽顛鸞倒鳳、翻雲覆雨、天雷地火都不過如此，憑借著遠超人類的感知力，他可以神思馳騁，在那一刻似乎都要融化在浩渺宇宙中。
然後……就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成碎布，唐朗月只好將光明神留給自己的白袍穿上。
他走出光明神為他畫下，代表絕對安全的結界。界外鳥語花香，大地重新恢覆生機，唐朗月甚至聽見了神學院傳來的曠遠鐘聲。
鐺——鐺——
唐朗月一擡眼，就看見唐輯靠在一棵樹上，正用黑沈沈的眼眸註視著他。
唐朗月率先揚眉發出疑問，“光明神是和外神同歸於盡了，還是被你吞了？”
“這二者的結果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“不！這個先後順序對我很重要！”
唐輯笑，“如果說他先被我吞了，你會揍我一頓嗎？”
唐朗月氣笑，“你最好永遠也別讓我知道。”
唐輯從樹下走來，靴子踩彎了草莖，他在唐朗月耳邊輕聲問道：“你喜歡他？”
唐朗月抿了抿唇，沒有回答。
見唐朗月不願作答，唐輯也不再追問，只是身影一點點虛化。
收集完碎片後，他就要離開了。
“放心，這次的結果足以狠扇審判庭那幫家夥的臉。”
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散在空中。
唐朗月沈默著走到唐輯消失的位置，踱步幾圈。
【意外吧，他真的在拯救世界。】
【唐輯說的對，審判系統陷入了邏輯陷阱。世界管理局要消滅破壞世界的人，要保護拯救世界的人，世界BUG的存在會破壞世界，但光明神的選擇卻拯救了世界。到底是消滅他，還是保護他？系統無法作出審判。】
【他死了，你們也不需要糾結。】
【沒錯，幸好他死了，沒有給我們拋下一個大難題。】
在這一點上，009顯得有些冷血。
唐朗月不強求一個系統能理解人類情感上的覆雜問題，於是沒說什麽。
借著這最後的時間，他想要好好看看這個世界。
他向前走了幾步，卻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。
唐朗月頓住腳步，轉身回頭，進而楞住。
長長的金色卷發在耀眼的陽光下發著光。
心臟在胸腔鼓噪著，耳膜也充斥著血液急速流動的聲音，唐朗月感覺自己眼花了，或是跌入了未知的夢境。
直到光明神走近，輕輕吻住他。
微涼柔韌的觸感告訴他一切都是現實，他卻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指尖的顫抖。
彌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時間，唐朗月在一個漫長如夢的吻中度過。
最後，他說：“謝謝你，唐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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